最近，如果你打开网易有道，你一定收到过网易10月14日推出的AI虚拟人口语私人导师Hi Echo的“弹窗”。仅仅五天后，10月20日，谷歌也推出了一款基于人工智能的英语教学工具。中外“大厂”纷纷进入语言教学赛道。

作为语言学习行业的领导者，Duolingo 也在今年3 月14 日推出了付费订阅服务Duolingo Max。主要卖点是AI场景对话和答案解释两大AIGC功能，算是迈向AI的一步。但说实话，目前Duolingo Max 的使用场景还是有限的。它只能在用英语学习法语和西班牙语时使用，目前仅在英国和美国等少数市场的iOS 上可用。 Duolingo基于AI的学习给人的感觉非常“佛系”。

在大踏步迈进AI时代的同时，不放慢脚步，面对一堆基于AI的语言学习竞品，Duolingo有实力顶住吗？这可能是许多其他应用程序想知道的事情。

强大的功能完美解决说话困难。 AI语言教学稳定吗？

三款入选产品基本信息

根据网友的评论和朋友的推荐，笔者选择了TalkPal、OpenAI投资的Speak以及网易推出的Hi Echo这三个产品，进行了一轮体验。 AI口语训练是这三款产品的核心功能。其形式与ChatGPT等AI聊天软件类似。用户在对话框中输入语音输入与AI进行对话，AI会以文字+语音的形式进行回应，达到练习口语的目的。相应的，这些产品都会增加一键翻译、纠错等功能，方便用户学习英语。

为了避免用户不知道与AI聊天什么，这些产品一般都为用户提供了很多话题和场景可供选择。限制场景一方面可以更有针对性的练习，另一方面也考虑到雅思、托福等英语考试用户有按主题练习口语的需求。此外，TalkPal还提供了与历史人物对话辩论的功能，增加学习的兴趣，也是AI普适性的体现。

这里我想重点介绍一下OpenAI投资的Speak。这也是三款产品中唯一一款具有系统课程的AI语言学习产品。这是与聊天机器人最大的区别，也可能是Speak获得OpenAI投资的主要原因。

Speak总部位于美国加州，成立于2016年，一直致力于用AI改变英语学习体验，而不是靠AI掀起一波热潮。 2022年完成OpenAI领投的2700万美元B轮融资。

当用户第一次进入应用程序时，系统会要求用户做出一些选择，包括学习英语的目的、想要提高的技能、当前的英语水平、感兴趣的主题、每天计划的学习时间等信息。然后，应用程序将根据用户的选择生成一组与用户的水平和兴趣相匹配的课程。在课程定制过程中，笔者实在无法判断AI发挥了多大的作用。我不知道它是否会迎合成千上万的人，或者只是选择几套课程中的一套。

完成偏好选择后，进入App的登陆页面即为课程页面。 AI为作者生成的课程时长33天，分为6个单元。每个单元有4-5 天的新内容和1 天的复习课程。每天完成所有内容后大约需要15-25 分钟。系统会根据用户进入应用程序时选择的英语水平和承诺学习频率延长或减少每日课程时间，但最短约为10分钟。

主要课程形式是预先设计的视频课程、语法、词汇和口语练习。在这些课程中，用户所需要做的就是大声朗读例句，然后AI会通过语音识别功能判断用户的朗读是否正确，并给用户实时反馈。比如上图中，语音识别发现作者漏掉了“the”这个词，就会在界面上以灰色显示。

以AI对话为主的角色扮演和主题聊天两种课程形式将作为课程中的主要练习方式，并放置在日常课程的最后部分。此类练习将安排在6天课程中的大约4天。在进入练习之前，用户可以通过短语书复习课程中所学的内容，以便更好地与AI进行交流。整体形态与其他产品的AI口语陪练功能没有太大区别。用户在练习过程中可以随时查看AI对话。评估你自己的答案。

AI对话的这两个功能也被封装在第二级标签“AI导师”中。在课程之外，用户可以随时使用AI进行练习。共有210个AI角色扮演场景。共有14个关卡，用户需要从第1关开始练习，慢慢解锁。

《AI家教》中的“自由聊天”虽然比角色扮演、主题聊天更加自由，但它并不是随意聊天。而是用户输入自己和AI的角色，并确定情境与AI进行对话。用户可以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创造一些有趣的场景，系统也会推荐社区中其他用户的创意。比如，可以用AI来模拟相亲，练习相亲中的话题。

此外，Speak 还有两个一级选项卡：挑战和个人资料。挑战选项卡会显示一些官方发布的挑战活动，但笔者在测试过程中从未看到过挑战，可能是因为网络问题。个人主页选项卡主要展示一些基本的学习信息和成果，以激励用户。此外，用户还可以在这里查看保存的单词和句子。

综合来看，TalkPal和Hi Echo这三款产品都缺乏对新用户的指导。 TalkPal会要求用户选择他们想要达到的英语水平，并根据他们的英语水平定义对话的难度。但这种分类比较粗略，似乎很难适应不同的情况。用户的需求，Hi Echo 根本不区分英语能力。英语能力较差的用户在使用这两款产品时可能会感到不知所措，无从下手，没有训练目标。

学习本身就是一个系统的过程，这一点Speak会做得更好。不仅有系统的课程和课程附带的练习，AI场景对话也按照难度进行划分。用户需要从最简单的场景开始，一步步慢慢解锁。技能水平较高的用户可以自定义场景进行练习。 Speak有按照能力梯度来划分练习难度的想法。

无论TalkPal还是Hi Echo，其实都更像是抢口做的应用，产品还远未成熟。我们使用功能比较齐全的Speak和Duolingo进行对比。 Speak在课程中结合了AI语音识别功能，让朗读成为常规内容，并接受实时反馈。课后AI还可以作为练习工具，不断巩固所学知识。产生更多互动。

Duolingo 仍然是传统的阅读提示、听例子来选择或填空的模式。对于很多语言学习者来说，最大的痛点就是口语困难，而且解决起来还比较薄弱。从这个角度来看，人工智能将辅助语言学习。这也是这波AI语言学习产品主要针对的场景。说外语不同于以Duolingo为代表的古语言学习产品。

但如果对加入AI后的产品进行横向对比，你会发现AI在用户端的作用无非是在各种场景下与用户进行沟通，为用户纠正错误，提供优化表达的建议。笔者测试的各个产品在以上方面的表现都差不多。添加AI后，各产品的差异化并不明显。

这可能是因为每个人使用的模型都具有相似的功能。

笔者经朋友推荐，在AI平台MyShell上测试了开发者创建的AI角色，语言学习助手Coach Lily。用户可以随意打开话题，Lily会做出回应并提出错误和改进建议，并提前告诉AI你想要练习的场景。它还可以进行场景对话练习，其实现的功能与上面观察到的产品几乎相同。从效果上来说，语音识别、纠错、回答质量等都做得不错。它基本上能正确理解作者的意思，也能检测出口语中的错误。除了相对机械化的AI语音外，用户体验与上面观察到的相同。产品差异不大。

与没有系统课程的语言教学App相比，功能强大、使用场景更多、每月20美元会员费的ChatGPT性价比极高。

经过这一轮的测试，我们其实可以发现，这一轮的AI语言学习产品聚焦于一个“应用”，就是直接说。比较好的比如Speak，以口语为目标，设置课程来修补知识点。与Duolingo走“基础教学”路线则完全不同。 Duolingo目前对于AI功能的“佛系”态度，似乎体现了他们对于核心竞争力的坚定。

Duolingo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在语言学习轨迹中，头部效应非常明显。 Duolingo的创收能力远高于其他应用程序，但AI仍然给了一些产品进入市场的机会。 Speak在AI语言教学方面表现出色，在全球语言学习应用收入中排名第5，近30天收入71万美元，与Duolingo差距约30倍，DAU相差近1000倍。目前，这波语言学习应用程序还没有成为现实。

对于未来潜在的发展可能性，我们也对Duolingo和Speak的数据进行了更多维度的观察。由于DAU、收入等不具有可比性，我们观察了几个可以体现产品粘性的数据，比如人均启动次数、人均使用时长、留存率等。

其实其他数据差异并不大，但留存率近7倍的差距是建立在两者月度新增下载量有60多倍差距的前提下的。

Duolingo与老竞争对手相比，数据优势也极其明显。

根据Sensor Tower 数据，Duolingo 比其他竞品的重度用户高出20%，用户流失率低约30%，并且这两项数据都在持续改善。

带来这一优势的核心思想是“游戏化”，在非游戏活动中利用常见的游戏设计元素和机制来增强用户参与度。

自2013 年以来，Duolingo 一直致力于将一些游戏化元素融入到应用程序中。 2018年中期，Duolingo遇到了增长停滞，DAU同比增长跌破10%。

当时，Duolingo对产品设计进行了多次调整，推出了排行榜，优化了连胜机制。最终，产品恢复了用户增长，形成了一整套以游戏化体验为核心的产品设计模式。至今仍沿用。在应用中主要体现在关卡、连胜、任务、道具、排名等多个方面。

Duolingo 的登陆页面是课程页面。可以看到，与上面提到的Speak相比，Duolingo的课程页面设计有很大不同。 Speak 的课程页面设计遵循更传统的方法。课程根据学习天数安排。每日课程标签上还显示标题、例句等内容，注重直观。但这种页面设计给用户的感觉是“每天都需要完成一个任务”，用户可能会感到有些畏难情绪。

不过，Duolingo 的课程安排借鉴了游戏突破关卡的设计，将日常课程包装成关卡，并且课程的标题和摘要并不显示在课程按钮旁边，而是放在页面顶部。在这条闯关之路上，Duolingo还设置了一些奖励，比如“宝箱”、“角色皮肤”等，给了用户一个努力的目标：拿到宝箱，然后升级，完成闯关过程中的学习任务。

与游戏化课程系统一起存在的是连胜系统。连胜制度其实就是打包后的每日签到。 Duolingo 要求用户完成当天的课程才能“连胜”，而该应用程序设计为至少需要2-5 分钟才能完成当天的所有课程。成本如此之低，用户自然会花一些时间来延续“连胜”，而Duolingo 每天晚上都会推送，给用户一种必须在当天结束前完成连胜的心态，这是另一个典型FOMO。

25% 的用户在晚上9 点到11 点之间使用Duolingo，这一比例远高于其他语言学习应用。可想而知，很多用户在睡觉前收到应用推送通知，想起自己今天还没有“连胜”，于是晚了几分钟上床睡觉，玩起了Duolingo。最终，他们养成了习惯并开始独立学习。

形成习惯后，Duolingo 会增加用户的使用强度，将养成良好习惯的用户变成重度用户。

让我们把任务、道具和排名系统放在一起。这些功能的目的是提高用户的使用时间和付费率。用户每修读一门课程可以获得10-15点经验值。官方对用户的总体验进行了排名，分为10个等级。用户需要在App中不断学习课程来获得经验。同一级别中，前3名升级，后10名降级。敦促用户通过设定目标和营造危机感来学习。如果你想排名更高，每天几分钟的学习时间肯定是不够的。用户会延长使用时间，最终成为重度用户。

但即使用户想要学习更多的课程，也会受到红心系统的限制。红心在游戏中相当于“命运”。课程中每答错一题，扣一分。每天开始时有5 个，每5 个小时一次。自然会恢复的。如果没有红心，你就无法学习新的内容，你只能学习你已经学过的内容。

如果用户想学习新内容但没有红心，可以使用道具补充内容或订阅Duolingo Plus以获得无限红心特权。任务系统和学习课程时获得的宝箱可以补充道具，让用户补充爱心或获得道具以保持连胜。当然，道具也可以通过内购直接获得。此时，用户已经开始主动花钱学习。

Duolingo的支付点实际上是针对重度用户的。对于他们来说，每天坚持上几分钟的课并不是问题。但通过任务、排名、课程奖励等功能的设计，用户的求胜欲望与限制学习的红心，给了Duolingo盈利的空间。

我们的一位同事是Duolingo的重度用户，他说Duolingo最残酷的地方在于推送系统完全操纵了人性。 Duolingo的推送内容具有“可爱”气质，利用情感内容引起用户共鸣并重新进入应用学习。如果用户点击手机推送通知，会直接跳转到课程，而不是跳转到首页让用户选择课程，最大限度地减少了用户中途放弃的可能性。

在App中，随处可见这种风格的提示。例如，完成一个单元的学习后，就会出现“崇拜尖子生”的字样。当用户想要退出课程时，会出现泪流满面的提示尚未退出。一个小小的成就，就会把用户吹上天。一旦用户想要放弃，就会用各种方法“劝”回来，尽量不给他们放弃的机会。

从新手到习惯性坚持，再到重度用户，再到主动花钱学习，Duolingo每一步都精准把握。事实上，Duolingo的成功远比这坎坷和复杂。经过两次游戏化失败才探索出合适的游戏化设计，甚至成立了以CURR（活跃用户留存）为核心数据指标的“留存小组”，不断优化设计。

写在最后

游戏化的应用设计、较短的课程时长、人性化的推送和提示，都体现了Duolingo对用户留存的重视。但相比Speak，我感觉Duolingo的课程确实落后了。笔者体会到题目重复单调、课程不深入、难以解决“口难”的问题。